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要过年了,哥哥终于回来了!
曾向阳放学回来,一眼看到了一个黑瘦的高个军人坐在客厅饭桌面,正在和爸妈说话。
"哥哥,你回来了!"曾向阳跳了起来
他抱住哥哥,仔细端祥,看着马上十八岁的哥哥,现在又黑又瘦,脸上和手上满是冻疮,猛一看,说他40岁都有人信,握着哥哥满是老茧、疤痕的手,眼眶顿时潮湿了。
"吃饭了!"系着围裙的曾向红从厨房走了出来,姐姐的厨艺确实比妈妈强。
"喝酒吗?"曾志文问向大儿子
"哨所地处高原,严寒风大,冬天最冷达到零下四十度,领导特批白酒,用于御寒,所以学会了喝酒。"曾向军正色地回答
张玉兰默默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伊力大曲,这是准备过年待客用的,同时摆上两只酒杯,给丈夫和大儿子斟满酒,又给自己、大女儿及小儿子倒了桔子水,说道:"今天我们就算过年了,吃顿团圆饭!"
席间,气氛很好,曾向军成为中心,和爸爸把一瓶酒全喝掉了,张玉兰几次想阻止,都被曾志文用眼光暗示别阻止,儿子参军前滴酒不沾,现在半斤下肚,面不改色,实在不可思议!
"哥哥,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?"曾向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
曾志文、张玉兰对视了一下,这句话其实大儿子回来后,俩人一直都想问,只是不愿听到让他们心酸的事情。
曾向军放下碗筷,望向窗外,屋外大雪纷飞,又是一场大雪!
"参军前三个月,我们被运到一个高原训练基地,地貌、环境与塔斯提哨所相仿,开始是队列、内务、体能训练,后面是军事理论、射击、投弹等各种军事技能训练,10公里急行军,夜间拉练,俄语、维吾尔语、哈萨克语基本用语学习。三个月下来,我的饭量可以一顿5个馒头,3碗稀饭,身体也强壮了。"曾向军说到这里,面色凝重,从口袋掏出一包烟,很熟练的抽出一根,刚想划燃火柴点烟,突然想起什么,停下了手中动作,望向了父母。
张玉兰嘴巴张的很大,愣在那儿,曾志文表情复杂,他是医生,知道抽烟的害处很大,也反感抽烟,看着大儿子手中的香烟,他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!
"哥,你还学会吸烟了!"曾向阳打破了尴尬
曾向军苦涩的笑了一下,解释道:"哨所生活枯燥乏味,单调固定,早上起床号一响,起床洗漱,吃早饭,换岗巡逻,中午吃饭,下午政治学习,换岗巡逻,晚上吃过饭,换岗睡觉!"
曾志文摆手,让曾向红给大儿子泡了杯浓茶,曾向军随手把烟收了回去。
"烟要少抽,抽烟对身体不好,你喝茶吧,醒醒酒,酒也要少喝,喝多了伤身!"张玉兰忍不住唠叨起来。
曾向军答应了一句,继续讲述着哨所的事情
"我们这个哨所是才建的,是建在一座石头山上,周围10公里寸草不生,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山,水要到15公里外运,每天每个人只能分到一水壶水,刷牙、洗脸我们都能省则省,夏季运水最困难,有时断水了,我们就去巴尔鲁克山雪线以上冒着雪崩的危险采冰雪回来融化了用,两个月前,和我一批二班的陈红兵就因为去采雪,遭遇雪崩牺牲了,我当时也去了,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雪埋在下面,两个月过去了,我们天天去挖他的尸体,就是找不到了。"说到这里,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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