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到十点半,嘉宾全部熄灯,摄制组里的多数人可以下班了。
唐棉背着包从后门出来,路过停在道边的黑色商务车,也没在意,只低头看手机,准备用软件打车。
工作时手机调成了静音,她一点开屏幕,跳出来两个未接电话和几条未读消息。
全是一个人发的。
贺烛:【工作这么晚?】
这之后隔了半小时,他又发了一条。
贺烛:【我到了】
到哪儿了?
唐棉一头雾水,正想回复,聊天框又钻出一条消息。
贺烛:【回头,上车】
这条跟上一条间隔了三个小时,唐棉按照他的提示,转过身,看到身后停着的商务车,犹豫着走过去。
副驾驶的门弹开,唐棉看到了里面的人。
虽然有所准备,她还是为他的出现感到惊讶。
想到他三小时前在微信里发的“到了”,唐棉意识到,他独自在这里等了很久。
贺烛却好像无所谓的样子,见她系好了安全带,便发动车,往山词苑开。
车开上马路,唐棉悄悄转头,看着他的侧脸,有些抱歉又觉得不可思议,问道:“你怎么会来?”
贺烛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来接人。”
接的是谁,现在已经不用多问了。
“其实没必要等那么久,”唐棉小声说:“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。”
贺烛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,专注开车,没吭声。
唐棉轻轻补了一句:“谢谢。”
片刻后,贺烛忽然出声问:“以后都要这么晚下班?”
唐棉说:“已经很早了,我们是轮班制,后天轮到我值班,晚上就不能回去了。”
贺烛皱了下眉:“一晚上不睡?”
“也不是,”唐棉说,“就是睡在片场。”
车内安静下来。
唐棉把脸转回去,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手。
她还戴着圣诞节那天买的手套,离开了特定的日子,它的造型显得幼稚又奇怪,但是里面的毛绒内衬很保暖。
这是贺烛送的。
围巾也是。
唐棉身体靠着座椅往下滑了一点,半张脸埋在围巾里,觉得温暖又安心。
回到家,两人互道晚安各自进了卧室。
唐棉洗完澡,吹干头发,躺在床上又没了困意,时间不早了,现在看综艺只会越看越精神,她便拿起手机,随便刷了一会儿。
正好微信有同事发来工作汇报,她看完后,给了一些回复,离开聊天窗口,她顺手点进朋友圈,唐白几分钟前发了一条跃影的夜场活动海报。
唐棉睡不着,就给哥哥发消息。
【哥,你好像有危险了】
唐白秒回:【???你跟人打架报我名字啦??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