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傅问等不到反馈,打了个响指,“乐傻了?”
“我为什么要乐?”云知不解。
“我啊,it&039;s。”傅闻双手一摊,端出了一副“世界尽在我手”的姿势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是谁,你做我女朋友,我想不出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。”
“莫非,傅小爷从来没有遇到拒绝过你的女孩儿?”
“那、那是自然。”傅闻说。
许音时说过,傅闻进沪澄之前就隔三岔五的换女友,他之所以会在开学仪式上为难人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小音身上吃了瘪,由此可见,这是个逆反心和报复心都很重的少年。
云知也不反驳,顺着他的话道:“傅小爷如此魅力满满,选谁都不会拒绝你,我想不出你有什么选我的理由……不若你说的再直白些,你喜欢我什么?”
她这么说,本是挖了个坑等着他跳,没想到傅小爷这趟学聪明了,一抬手答:“我喜欢你黑,你改得了么?”
云知:“……”
得,看来是有备而来。
“没关系,我再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。”
“如果我考虑之后,不答应呢?”她问,“你不会打我吧?”
他尚未回答,开车的司机先呵呵一笑,“林小姐说笑了,我们家少爷像老爷,都是怜香惜玉的,家里的姨太太虽然一开始也都各有各的想法,进门之后无一不对老爷死心塌地……”
傅闻撇了下嘴,打断说:“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?”
他没听懂弦外之音,云知是懂的,这话翻译一下大致就是“几房太太十之都是霸王硬上弓,最后不都是服服帖帖,子肖父,你最好识相点”。
云知心道:傅闻他老子有那么多儿子,不论他妈妈是七房还是八房,无非是在家中不得宠这才送上海来,这种情况下身畔的管家也好司机也罢,为了在小主人面前强调自己的重要性,都难免无事生非。
这开车的大叔说话老道,只怕她现在立刻下车,就得煽风点火起来,如傅闻这种又闲又要面子的大少爷,真要被他缠上只怕比起赖笑笑难对付多了。
他显然也不是真的动心,只是遇上了她这种刺头儿觉得好玩罢了,如果可以在一晚上让他先改变主意,这麻烦也就不攻自破了。
云知说:“可是,圣保罗餐厅我去过,罗马假日我也看过啊,听上去都不够有趣。”
他一听就上套了,“那哪里有趣?你说的上来,我都带你去。”
云知促狭一笑,“你有没有听说过霞飞路新开的和鸣都会?听说能边吃饭边赏乐,大上海最时髦的歌手都是在那里唱歌。可惜只有成年人才能去,你带我进去开开眼界,那我就考虑考虑咯。”
傅闻颇为豪迈一挥手:“这有什么难的,老周,去和鸣都会,就现在。”
入了夜的上海滩,才是大多人缤纷生活的开始。
和鸣都会是祝枝兰来上海后盘下的最大产业,比起鸾凤园,这里不论是地段还是客流量更甚,今儿本也约了小七在这儿见面,虽然半路杀出了个傅小爷,倒也没有影响她抵达目的地的时间。
不就是治一治二世祖嘛,请个二世祖鼻祖出来,不就得了。
灯红酒绿的场合学生自然是不好进的,但傅闻家的车牌足够瞩目,车窗都无须拉下就直入停车场。门口新挂上了个靓丽女星海报,上面写着“佳人白姿”,应该颇有名气,连等候区的吧台上都坐满了人,傅闻将仅有的一个位置让给云知,自报家门后催问服务生要等多久。
“抱歉傅少爷,大厅暂时座满,要不我去搬张高脚椅过来,您再等等?”
“还要等多久?”
“这恐怕不好说,客人们都是来听白小姐的歌的,吧台这儿也能听歌,要不……先上点酒水,有位置我第一时间给您?”
傅闻不大高兴哼了一声,服务生递上两份酒水单,云知一掀开便愣了,酒水单的第一页贴着一张字条,笔记潦草写道:怎么不上来?他是谁?
是祝枝兰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