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晚晚昨天晚上睡的不太踏实,做了一宿的梦,早晨早早的就醒了,精神有点萎靡。
难得赶上程意刚做好早饭,看到他又往后院里送饭的时候,季晚晚特意盯着他的脸多观察了几眼,倒是并没看出异样来。
“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见他穿着条到膝盖的肥大裤子、趿拉着廉价的塑料拖鞋,手上还拿着两个簸箩,造型奇奇怪怪的。
程意想了想,“不告诉你,跟我去就知道了,你要是去顺便把那个筐子拿着。”
把她当丫环使唤了,季晚晚心里翻了个白眼儿,不过还是跟了上去。
山间林多、空气比较湿润,这会儿也就早上六点多,大多数人家还在吃饭,也有已经扛着农具下地干活的。
两人往山下走,程意带她去的并不是之前进村的那条路,要更加陡峭一些,遇到难走的地方,偶尔会转过身拉她一把,还遇到了特意等在半路上的阿山。
阿山看见季晚晚也跟来了,有点惊讶,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筐。
“山下有条河啊!”穿过那片树林,眼前豁然开朗,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条看不到头和尾的宽阔河道,疲惫一扫而空,欢呼着就往河边跑。
程意嘴角上挑,一只手夹着簸箩,另一只插在口袋里。
“师父,你真的喜欢晚晚姐吗?”阿山快走几步,看见他的笑容跟见了鬼似的。
他从初中毕业就辍学了,别看才十九,其实已经跟在程意身边四年,当
然看的出他对季晚晚的不同。
程意瞪了他一眼,“大人的事小孩别管。”
“可是村里好多人都说你们在搞对象哩,而且我也不小了,我娘今年老念叨着让我领对象回家。师父,要是你喜欢晚晚姐,那燕子姐怎么办?”
阿山口中的燕子姐就是给程意送鞋的大辫子姑娘,她跟程意一个村里长大,其实也算不上青梅竹马,就是认识而已。
父母身体不好、大学又没考上,就守在村子里帮着种地。
长的一般,但心灵手巧,听说厨艺也不错,是能踏实过日子那种。
程意小时候可比现在坏多了,祸祸这家的狗、抓那家的猫,暑假的时候更是没少掰人家地里的玉米烤着吃,身后总是三五成群的跟着一堆小孩喊他老大,连带着河里的鱼虾、林子里的兔子都遭了秧。
尤其在高中的时候,他皮肤还没那么黑,妥妥的小帅哥一枚,学校里对他动心思的小姑娘都能组成一个加强排。
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脑子活、学习好,而且那双眼睛往人家身上一瞅、再痞痞的一笑,就能勾的小姑娘们心都跟着跑了,杀伤力巨大。
不过程意从来没真的跟哪个女孩儿搞过对象,尤其那事以后,更是消沉的像是换了个人,很久才缓过些劲儿来。
“燕子?你师父我从来就没招惹过她好不好,她们上来说话,我总不能掉头就走、一点礼貌也没有吧。”想到那双还没来得及还回
去的鞋,程意有点犯愁,好像是应该跟人家解释清楚。
至于季晚晚……
程意眼神一暗,笑意带了几分苦涩,他这样的人,根本无法许诺给别人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