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眯缝着眼睛看着他:“那你又是谁?”我始终都没有去端那杯酒,之前梁山给我抽那支烟的事儿我可是还记忆深刻,同样的错误我怎么可能犯两次呢?
我又说道:“还有,这儿可是小梁村,这屋子是老梁头的家,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,更是以主人的姿态请我吃饭?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荒唐,很滑稽吗?”
他的神情微微一滞,看着我的眼神变了,那种亲切彻底地消失不见,转而是一脸的怒凶之色。
他也不再是那个二叔的样子,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,梁东子。
我冷笑,他们这是黔驴技穷了吗?是不是准备在我的面前把小梁村死去的那些人都重新演绎一遍?梁东子可是差不多就死在我的眼前的,这样让他出场真以为我会怕?
我可是个医生,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。
“收起你们的把戏吧,这些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梁东子叹了口气:“有人出钱让我杀了你,原本我是没打算弄得那么充满血腥的味道的,如果你乖乖地喝了这杯酒,很自然地死去多好。你非得敬酒不喝喝罚酒,为什么一定要脏了我的手呢?”
他举起自己的双手,那双手上居然满是鲜血。
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,没有动。
他见我这样的镇定,他说道:“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?”
我笑了:“你不是不敢杀我,你是根本就杀不了我。不是我看不起你,你也就嘴上说得凶,不信你杀一个看看。”
他似乎没想到我虽然会这样的强硬,他一把抓起了应该早就藏在桌子底下的一把斧头,气冲冲地就向着我的面前冲来,然后抡起了斧子就要砍过来。
我闭上了眼睛,嘴里说道:“你吓不了我的,因为我知道这一切皆是虚幻。”
接着我睁开眼睛,面前哪有什么梁东子,就连那一桌子的酒菜也不见了,只有院子里的磨刀声依旧。
我走出院子,看着正在磨刀的梁平,蹲下身子:“谢谢!”
他看都没看我一眼,只是冷冷地说:“赶紧走吧,不然你真会死在这儿的。”
刚才我之所以无惧于梁东子并不是我识破了幻境,我知道如果那一斧子劈下来,我可能会死在这儿,但就在他冲过来的那一刻我居然又听到了磨刀的声音,我甚至能够看到梁东子的身影变得有些虚幻起来,那说明梁东子的这一幕被破掉了,虚幻就等于没有了真实的力量。
而破掉这一幕的正是磨刀的梁平,他的出现使得梁东子出现的这个幻境不复存在。
我没有动,仍旧蹲在那儿看他磨刀,而他也没有再说话。
我的心里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,但我知道问了估计也是白问,他是不会告诉我的。
梁平与梁夏,曾经在之前的幻境中他们可是也想要杀了我的,可是今晚他们为什么会这般的反常?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帮我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我都有些弄不明白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走?”身后传来梁夏的声音,我站了起来,再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又变了一个样子,她穿着一条月白色的连衣裙,没错,是她,她就是第一次问我时间的那个女人的打扮。
我叹了口气:“这不是你布置的幻境吗?你觉得我走得出去吗?”
她抿了抿嘴: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?这又是几个意思,我看着她:“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她却哭了,她哭得很伤心:“对不起,我,我根本就帮不了你。”
我确实有些零乱了,我很想知道她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。